“媽,為什么不跟他離婚,就算為了我,求求你,離了吧,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能照顧你的好不好。”
陸景軒看到母親難過的樣子心中不忍,他搖著母親的胳膊懇求著,這也是第一次陸景軒鼓足勇氣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王然再也忍不住心中翻騰的愧疚,她把陸景軒攬在懷中,兩行濁淚悄然滑落。
怎么不想離呢!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算瘋傻之人也不愿多過一秒的,何況她王然神志清醒,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
望著兒子熟睡的臉龐,一如兒時般的恬靜無邪,王然陷入深深的沉思。
到底是什么讓她執(zhí)拗得不肯放手呢?
你好濕呀小蚤貨快叫 好兒子快使勁再深點
王然想著深深嘆了一口氣。
不甘心,對,就是不甘心!王然想著痛苦得閉上了雙眼。
恨……有一股隱匿卻足夠龐大的恨意,從陸海背叛家庭的那一刻開始,便悄悄鉆進王然的心中。
日復一日,沉淀積蓄,直到把王然的胸腔漲得滿滿的,也是這股恨意讓她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因為王然知道,對于陸海最好的報復折磨就是拖沓著這份婚姻,永不還他自由。
陸海有今天不容易。
王然陪著陸海走到今天更不容易。
當初王然和很多為愛執(zhí)迷的女孩一樣,頂著家中堅決反對的巨大阻力,不惜以生命相要挾,最終如愿嫁給陸海。
陸海師范中專畢業(yè)后,是王然通過自己父親的關系硬是把能力平平的陸海送進了市重點高中擔任體育老師,這其中周轉(zhuǎn)的人脈和需要打點的費用都是王然父母傾囊相助。
陸海家境貧寒,結(jié)婚時的所有花銷和婚后的房車也是王然一家獨自承擔,不僅如此,為了讓陸海有歸屬感,王然不顧父母反對,在房產(chǎn)本上毅然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諸如此類,舉不勝舉,如今陸海咸魚翻身,第一件事便是拋妻棄子,這讓王然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可今天兒子的哭求卻著實震撼了王然的心。
也許,也許是該將這痛苦猙獰的生活做個痛快的了斷了。
這一夜,王然噩夢連連。
陸海的辱罵毆打,陸景軒的求饒哭喊,還有自己麻木詭異的臉龐,一幅幅充斥著暴力血腥的場景如同曝光的底片在王然的大腦不停的閃回,散發(fā)著陰冷的光芒。
王然最終被驚醒時才發(fā)現(xiàn)枕頭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她起身才發(fā)現(xiàn)身體無比沉重酸痛。
經(jīng)過漫長黑夜的困頓掙扎,王然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她這樣苦苦不肯放手,原本只是不想就這樣便宜了陸海這個人渣。
王然抱著拖也要拖死你的偏執(zhí)糾纏煎熬于這份婚姻,其實到頭來,真正的受害者既不是陸海也不是她自己,而是最寶貝的兒子陸景軒。
痛定思痛,王然終于下定決心放過自己,和陸海攤牌,跟過去說再見,帶著兒子開始新的生活。
思想通了,身體也跟著輕盈了很多,王然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王然邊哼著小曲邊想著一會要如何與陸海談離婚的條件,畢竟如今的陸海為了能盡早和自己心中的女神雙宿雙飛,估計在財產(chǎn)方面應該不會太做刁難,而且王然聽說陸海出軌的女人家境相當富庶。
就這么琢磨著,一桌豐盛的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
“景軒,起床吃飯了。”王然摘下圍裙,擦了擦頭上的汗。
喊了好幾聲卻無人應答,王然的心中有些納悶。
“兒子,起床了嗎,我開門了啊。”王然邊說邊推開陸景軒的臥室房門。
床上整整齊齊,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王然心中沒由來得感到一陣慌張。
這么一大早跑去哪了呢,王然呆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為何,一股濃濃的不安向她襲來。
王然猛地想到陸海,這個時間陸海早該出門了,可不是為什么,她總覺今日的氣氛有些奇怪。
王然大喊著陸海的名字,不顧一切沖向陸海的臥室,撞開房門的一瞬間,屋內(nèi)的情景把王然震驚得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