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dāng)安梓鑫看見任染不愿理他的樣子自是知道她誤解了他的笑。
但他實在是不擅長哄人,便給她寫了個紙條:對不起,我剛剛只是覺得你噘嘴時的樣子很可愛,沒有別的意思。
輕輕碰碰她的胳膊,將紙條遞到她正在寫的訓(xùn)練題的上方。
而生氣后的任染立馬就有些后悔了。當(dāng)她做卷子的時候,余光時不時的看著他的手在不停地寫著什么。
原來是張紙條。
她打開來看,他清秀的字跡她是那樣的熟悉。
她心里很清楚,安梓鑫并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只是她,她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總覺得安梓鑫身上有千萬般好,只是這種“好”讓她總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或許又是想太多了。
當(dāng)她講給米粥聽時,米州州對她說,那種感覺應(yīng)該是自卑吧。
她點頭默認(rèn)說,遇上他她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那么地卑微去愛。
任染寫了一張紙條作為回復(fù):對不起。
她注視著安梓鑫,安梓鑫看完紙條后對她又是微微一笑,陽光照在安梓鑫的臉上,折射在她的眼瞳里,讓她一陣歡喜。
任染之于安梓鑫,就好似張愛玲之于胡蘭成。遇到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歡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也許,每個女孩在學(xué)會去表達愛之前,都會是這般吧。
安梓鑫到底有多好呢?
真的不知道。但是米州州卻知道有個叫做任染的女孩心里面滿滿裝著的都是這個人的影子。
她說,她喜歡每日的下午課上看著安梓鑫在課堂睡覺的樣子。
陽光照在他的眼睫毛上是那樣的動人,落入她的眼里讓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顫。
可大概她總是上課看安梓鑫睡覺,連自己走神,心思被老師發(fā)現(xiàn)都不知道吧。
安梓鑫是她認(rèn)識的最好最好的人。這句話她總是放在嘴邊,偶爾米州州笑她犯花癡,她仍是“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地說著這句話。
所以當(dāng)安梓鑫讓任染做他女朋友時,她一臉驚訝,覺得這幸福來的很是突然。
不過縱然他在她眼里有千般好,可兩個人仍是免不了要吵架的。
他們例節(jié)的時候會去公園里玩兒,但這幾乎是少數(shù)情況的。因為安梓鑫不太喜歡出去,出去也只是去打打工,除此之外他基本上都是在家呆著,為此兩個人沒少鬧過矛盾。一個喜動一個喜靜,所以偶爾都得彼此相互遷就些。
他們一直都是分分合合的,任染說分手時,安梓鑫都會告訴她說:我等你。但并不會做一些什么挽留。
安梓鑫是守信用的,不管任染何時回頭,他都在那里等待這她,不離不棄。
所以幾次下來,他對她的耐心,她對他的不舍,描摹著他們青春年少時的愛。
只是,萬物歸根,總歸還是該愛的愛了,該錯過的錯過了。
北方的夜空不像南方的夜空總是繁星密布如同銀河,它顯得單薄,可稀稀疏疏的三兩顆星星酪在夜空里,卻也如同稀世的夜明珠成為點睛之筆。
任染一人走在人群稀少的大街上。左顧右盼起來,她是怕黑的,尤其是自己一個人走夜路。
突然她聽見有一個人似乎和她的步調(diào)一致,她向前走,那個腳步聲也先前走,她向左拐,那個腳步聲依舊緊緊地跟著她。
她慌了神,開始不安起來。
她拿起手機,撥通安梓鑫的電話。一聲兩聲……沒有接,再打還是沒有人接。
可那個腳步聲卻還是似有似無的在后面響著。
她干脆直接打了母親的電話。
母親讓她到附近的一家超市等著她來接她。她松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漸漸平復(fù)下來。
她走進附近一家超市的門口。透過玻璃門看到了那個跟在她后面的男人,他向路口前方走去。
或許是順路吧,她想。
但似乎這樣的理由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的恐懼。
心有余悸的她拿起手機再次撥打安梓鑫的電話,還沒有人接。她被嚇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是不是和別的人在外面?可他從不和我出去啊。難道,他喜歡上了別人?不,不可能,可他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呢?為什么呢?
思緒如同亂麻的她被一句“染染”打斷了。
是母親騎著車過來了。
她飛奔過去抱住了母親,默默地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