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權(quán)又聲嘶力竭的吼著,說真的,我總懷疑我和他到底誰才是瀕死之人。
“他為什么會把她當成我?”我說:“你們在做什么?她來我們家干什么?”
子權(quán)明顯心虛了一下,但強裝著理直氣壯:“這是我的房子,我高興誰來我就讓誰來!”
我懶得戳穿他,用腳趾都能猜到,那個女人為什么會來看一個一無所有,大小便都會失禁的男人,他一定許諾了什么,比如這個狹窄又陰暗,卻因為地段價值幾百萬的房子。
想到他偷偷摸摸的、猥瑣又可憐的求那個女人的樣子,我就想吐。
“其實你倆挺配的,你世間少有的賤骨頭,她是世間少有的不要臉,幸虧她死了,要不然我回來,是不是正好能撞見她為了一套房子,在這屎摻尿尿摻屎的床上跟你睡?”
我很少這么頂撞他,他憤怒的打起哆嗦來,朝我吼:“你特么懂什么!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一樣?我和小柔是愛情!”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愛情?你懂什么叫愛情?”
說完,我便摔門走了。
“潘潘,你為什么……和那樣的人在一起啊?”
大學(xué)寢室的臥談里,我的上鋪這么問我。
當時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就,就因為愛情啊。”
那時候,是我和阿飛在一起的第三年,我上大一,他來到深圳,到餐廳做學(xué)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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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在一起,怪異極了,可是我自己并不覺得,我反而覺得特別幸福,他穿著滿是油污的背心,在我們宿舍門口等我讓我覺得幸福,他學(xué)了新菜,做給我吃讓我覺得幸福,他下了班,騎著摩托帶我兜風(fēng)讓我覺得幸福。
我們?nèi)ズ_吢糜,在破舊的小旅館里,我給他敷面膜,他枕在我膝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以后等我出師了,就能當主廚,再然后會瓦片里,開間小店怎么樣?”
“不許再回瓦片里了!”我說。
他沉默了一會,道:“可是那是我們的家啊。”
“你才是我的家。”我斬釘截鐵的說。
“好”他說:“那我們就在靠海的地方買房子,安家。”
海風(fēng)從窗戶里吹進來,很舒服,我會一輩子記得那個瞬間,因為那是愛情。
后來,他渾身是血的坐在出租屋里,抬頭朝我笑,說:“潘潘,我早晚會殺了你的”
我說:“好啊,那我們就死在一起。”
那一刻,我也會一輩子記得。
那也是愛情。
我站在小區(qū)樓下婆娑的樹影里,抽煙,輕聲說:“你殺錯人了你知道嗎?”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夜風(fēng)和蟬鳴,我卻覺得,他一定在。
“你不是恨我嗎?就出來殺死我吧!”
無人出來,無人應(yīng)答,一如這十幾年一樣。
我蹲下來,死死抓住頭發(fā),我聽見我喉嚨里野獸一樣的嗚咽:“你出來!你出來讓我看看你!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想再看你一眼!”
阿飛并不是刑滿釋放的,他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且具有極強烈的攻擊性。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幻想著,有朝一日,他的病會好。
時不時的發(fā)病讓他沒有辦法工作,我只好拼了命的賺錢,但是還是趕不上他破壞的速度,那時候他一感覺要發(fā)病,就用粗壯的鎖鏈一圈一圈把自己鎖起來,但是,還是會時不時的跑出去闖禍。
直到有一次,他跑回了之前打工的餐廳,打傷了之前的老板。
“念著他是我們員工的份上,上次他砸的那些東西,我可都沒計較,現(xiàn)在怎么辦?他把我給打了!”
“賠錢?你賠得起嗎?”
“我要是報警,他是沒什么事兒,但是肯定會被抓進精神病院里去的!”
“別別別,女孩子,又這么漂亮,不用下跪,要不叫我一聲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