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木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眼神不自然地瞟了瞟窗外,喉結(jié)攢動。
“真成,合著你在這兒眼巴巴干望了好半天人家來都不來?”
發(fā)小仇海在一旁嗤笑道,耿木悶聲不回。
“啊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人家跟咱不是一路人兒~可能轉(zhuǎn)眼就把你忘了吧。咱們上前線,為國捐軀去!”
仇海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和那黝黑的皮膚一相照,更加駭人。
耿木并沒有感覺被安慰道,嘆了口氣:
“你別把為國捐軀說得太輕松了,戰(zhàn)爭比你想的更殘酷。”
“哎喲,耿木頭,想不到你平時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兒,又憨又傻又咋呼的,還能藱n穌餉瓷畹幕,果然跟着你家那个文邹邹的小少爷粺了就是不抑e?hellip;…”
火車開始發(fā)動了,耿木沒有理會仇海的嘰嘰喳喳,惆悵地看向窗外。
耿木,人如其名,人比較“木”,外加上家里也是做木工的,人盡喚之:耿木頭。
“閔少爺,送桌子的人來啦!”
閔家的婢女小翠活潑可愛,向房間里的少爺喚道。
耿木拉著托檀木桌子的板車站在房門外,和閔家的仆人一同將桌子搬進(jìn)去。
看著閔少爺房間里富麗堂皇的紅木家具,耿木局促得無從下腳,生怕踩臟了似的,小心翼翼地踮著步。
“你邁個步子都這么謹(jǐn)小慎微的,怎么做木工。”
耿木一抖,聞聲抬頭,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白皙瘦削的少年坐在床榻上,手里捧著本書。
不愧是江南最大煙草制造商的少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高嶺之花的氣息。
又黑又軟的頭發(fā)慵懶地貼在鬢角,一雙鳳目既含情又清澈,挺翹秀氣的鼻梁上還有一個攝人心魂的痣。嘴巴嘟嘟的,在清冷的氣息中平添幾分少年的可愛。
對比起自己的粗獷,耿木喉結(jié)微攢,有些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問你話呢。”
閔少爺清冷的聲音不容置喙。
仆人趕緊給耿木頭使眼色,生怕得罪了這位驕縱的小少爺。
“哦,我......少爺您家太華貴了,我只是不習(xí)慣。做木工的時候不會這樣,不影響的。”
“粗人。”
閔少爺白了一眼兒,繼續(xù)看書,不再說話。耿木和仆人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見閔少爺半天沒有反應(yīng),這才默默退了出去。
聽說那閔家閔清晨少爺是閔老爺老來得子的獨(dú)苗苗,金貴得不得了,天性聰慧不說,人也長得頂亮的水靈!整個閔家上下是把他當(dāng)掌上明珠這么寵著的。脾氣嬌嗔點(diǎn)也無可厚非。
只是他體弱多病,還成天都愛扎在那書堆里面,活脫脫就是個酸溜溜的書生!毫無繼承家產(chǎn)之意,這倒讓閔老爺頭疼不已。
耿木頭對于這樣嬌慣的小少爺是不大敢接觸的,可不知怎的,自從那次偶然幫閔家換了書桌之后,閔家天天都要換家具了,而且還不一次性換完,非得一天換一個,耿木頭只覺得麻煩得頭疼。
“你頭疼個屁!”耿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給了耿木頭一拳,“閔家這出手闊綽的!一天跑一趟你還不樂意了?蠢豬!還真是個木頭!”
真木頭耿木頭只得一趟一趟地去給閔家小少爺送著家具,每次還得被閔少爺給挑三揀四一番。
這閔家小少爺果真如外面?zhèn)鞯囊话,不僅長得似個女兒家,脾氣也跟個女兒家似的,陰晴不定得很。
上一秒還在悲秋傷春地“清晨輝輝燭霞日,薄暮耿耿和煙埃”,下一秒就開始囂張跋扈地“誒耿木工,我看你們家這木料是不是有點(diǎn)摻水?”
耿木頭再木頭也明白了,這小少爺就是來找茬兒的。
可惜人家再小,也是少爺。耿木頭再鐵血錚錚再熱血男兒為了生計也得向萬惡的資本主義低頭:“少爺教訓(xùn)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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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次他越不生氣,閔家小少爺就越生氣:“喂!你還真是塊木頭不成?不會生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