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面的一個記者,是小姑高中時的戀人。
高中時他倆品學兼優(yōu),雙雙名列前茅。其中故事甚多。最后兩個年輕的人相約一起考大學,相約考上大學、開始戀愛。此后男生專注于學習、成績依然如常。小姑常常憂慮,得分漸次下降。愈憂患愈不得,觸發(fā)了小姑的病癥。小姑最后因病無法上學、而她也拒絕治療。
小時候長長的時間里,總記得每到吃飯時,爺爺奶奶總是找各種理由讓小姑去屋外做個事情,在這時期、快快地將藥片放進小姑的米飯里,拌到看不出來。最終,還是被小姑發(fā)現了、拒絕了吃藥。
長久的時間里,兩個人似乎不會再有機遇。時光白度十幾年,直到我也長大了。曾經的故事卻又傳入了家人的耳門:曾經的男孩,因為小姑的病癥,大學念完之后,竟也病了。后來因為及時的治療,他恢復了。仍念念不忘小姑,于是在家人陪伴下來尋。竟已經走到我們家門前曲徑小路的路口,而沿著大路、挨家挨戶打聽小姑的學名?蓱z我小姑,從小多叫小名,竟無人了解久病的她、那許久不用的學名。
那男孩最終沒有尋著小姑,落寞家去。而后終于結婚生子,家庭美滿。
知道一切的時候,小姑病已深沉。而奶奶無法去找尋對方的理由、也再不是“不知所蹤、無可尋覓”。
門前那一條彎曲的小路,長長遠遠,有一個凄涼的故事,在這里失之交臂。
九
人,生而為了死。小姑在這世界,已經完成了從生到死這一段旅程,從此以后,這世界再沒我的小姑。
小姑這一去,竟打破了我對“死”字的懼念。人死一袋灰,塵歸塵去、土歸土;生前多殊途,死時無相異。浮生白度如小姑,這一生苦了自己,累了家人;卻有親人紀念、舊人相憐、街坊鄰居幾多淚眼。有情有意,死而無咎。
可是為什么話雖如此,我的小姑,我仍舊舍不得。你多年的苦難,我始終未懂,也沒有能為你做些什么。甚至長長的時間里,我的生活與你的生活沒有關聯。我忘記向你道別?墒悄銗畚,我竟那么確信。
十
小姑生前愛高歌。一副好嗓子,多少好歌詞。小姑愛唱的歌里,這一首,為小姑最后送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注定那么少。風,吹著白云飄,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時候,哦抬頭微笑,知道不知道?
小姑這一生,從此掛上墻頭,住進我心里。
在青怡坊買了個生態(tài)魚缸,養(yǎng)點什么魚好呢?對于我們這樣的新手來說當然是容易養(yǎng)就很好了,于是在賣家的建議下買了五條觀賞魚,兩條全身紅通通的,三條有著大尾巴,這下子魚缸里五彩斑斕的熱鬧極了。那三條大尾巴魚很活潑,拖著長尾巴歡快地游著,靈活地轉身,向上游到水面又一個猛子潛入水底,有時在水面上一個魚躍竟也能激起細碎的水花。吃完晚飯,再收拾收拾屋子,我就蹲在魚缸前靜靜地欣賞,相比較之下,那兩條紅魚就顯得呆頭呆腦的,圓滾滾的身子,沒有細細的腰肢也沒有長長的尾巴,慢條斯理地在水中游動,一靜一動倒也顯得和諧。撒點兒魚食下去,大尾巴魚三口兩口吃得歡快,那紅魚慢吞吞地游過來,張嘴咬食,居然沒咬住,一條大尾巴魚沖過去,張嘴把魚食吞了進去。唉,烙餅都吃不上熱乎的。紅魚啊紅魚,你可真愁人!說是生態(tài)魚缸,可不是往那兒一放就萬事大吉了,隔三差五地要加點水,還要清洗魚缸,給魚兒一個清潔的環(huán)境。第一次清洗魚缸,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首先對紅魚下手想把它撈出來,也是應了那句話撿軟柿子捏?粗纛^呆腦的紅魚卻不好對付,小魚網剛要靠近它,它一個轉身,尾巴一甩,我撈了個空,怎么會這樣?這還是我眼中那呆頭呆腦的家伙嗎?就這樣撈了幾次都讓它逃之夭夭,經歷了幾次有驚無險之后,那紅魚干脆一頭扎進巖石縫隙里一動不動,小魚網施展不開,我拿它也沒有辦法。我只好先對那三條長尾巴魚下手,別看它們活蹦亂跳很機靈的樣子,用小魚網一撈就乖乖就范了。